只写想写的。

艾尔海森的作息相当规律,十点钟洗漱,十点半上床看一会儿书,十一点关灯睡觉。这套标准从他五岁后开始实行,延续至今,雷打不动,从未中断。


……好吧,但偶尔也会出现意外。


卡维在他放下书准备关灯的前一秒推开门冲进来,掐表精准得仿佛他是故意的,但事实上,卡维确实没有那个意思。在沙漠里吃了三个月沙子,又跟委托人就拖延的60%尾款从月初吵到月末,踏进家门后大建筑师甚至连杯水都来不及喝,心心念念的都是要找个人狠狠骂两句、倒一通苦水。于是人未至而声先到,卡维嚷嚷着“艾尔海森——”快步走进来时,外套都抱在胳膊上,还没来得及放下。


他看见穿着睡衣的艾尔海森,先是愣了一下,心里的火气下去一半,又抬头看了一眼时间,意识到离他室友睡觉的时间已经过去半分钟,于是另一半火苗也噗地一下熄灭了。卡维张了张嘴,他知道艾尔海森的作息精准到何种地步,所以也做不出因为自己一个人的不爽而拖着室友吐槽两小时这种事,但要他道歉,退出房间,直接当自己没来过……沉甸甸的郁闷堵在胸口,他也办不到。


卡维进退维谷,他站在原地犹豫了片刻,五秒钟后终于好像自暴自弃似的把手里的外套和行李叮铃哐啷地往地上一丢——反正他在艾尔海森面前也没有什么面子可言——然后大跨步奔到床边,张手,弯腰,一把抱住了他坐在床头的室友。


大约是考虑到自己没换衣服,卡维坐在地板上,没上床,只是把脸埋在被子里拱到艾尔海森腿边,像是树袋熊那样抱着他的腰,声音闷闷地嘟哝:“等下、你先别说话!……就抱一会儿,我抓紧时间,肯定耽误不了你太久。”


艾尔海森维持着靠坐在床头的姿势垂下目光,就看见一团阔别已久的金色毛茸茸在旁边乱拱,他顿了顿,倒也没有推开卡维,只是伸出手,随意又熟稔地在那颗被风沙摧残得光泽都暗淡不少的脑袋上搓了两下:“给你顺延十分钟。”


他难得没嘲讽或否决,卡维倒是有点不自在了,但那点本就不多的郁闷却因为这点纵容而诚实地散去许多,所以他吐出一口气,好心替艾尔海森又砍了一半:“……五分钟就够了,我充电很快的。”


可惜大书记官并不领情,艾尔海森语气淡淡:“十分钟。剩下五分钟是我充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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